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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纤夫?就是沿河拉船的壮汉。
南运河上的纤夫怎样拉船?
90后、
80后甚至
70后的年青一代不曾见过。
在我小的时候,南运河常年流水,是天津到杭州的水运航道,来来往往的挂着蓬帆的货船穿梭般地航行在南运河。在沧州段,自南向北是顺水顺流,货船航行时,船尾有一人摇橹,一人掌舵,过桥或与逆流而上的货船会船时,船头有一人或两人各手持一“帵子”,保护货船在穿桥洞时或会船时自身船体的绝对安全。自北向南是逆水逆流,货船航行要有“纤夫”在河岸上拉纤绳,货船方可向前进。纤夫拉纤是南运河上一道不可少的风景。
拉纤的船上立着船桅,船桅分为单桅和人字桅,单桅比较高,一般
6—
8米,人字桅比较低,一般
2—
4米。单桅用在低水位时,人字桅用在高水位或重载时,纤绳的一端紧固在桅的顶端,纤绳的另一端由河岸上的纤夫拉着。
南运河的河堤内侧,都有拉纤的专用纤道,纤道宽一般都在
1米左右,高度在一般高水位以上,但大洪水时纤道也能淹没。
纤夫们都是身体强壮的年青人或中年人,一条船上用多少纤夫要根据船的大小,吃水深度即装的货物多少和水位高低等条件而定,一般在
6—
10人之间。纤夫分等级,在最前面的称为“头纤”,紧随其后的称为“二纤”,这两个人的工钱最高,在船上掌舵的和“头纤”都拿船工中的最高工钱,其他的纤夫都拿一般的工钱。
背纤时,纤夫的胸前斜跨着一条纤板,纤板的两端用绳子和纤绳连接,背上纤板时,一端在肩膀以上,另一端在腰胯附近,所有的纤夫都要紧跟着头纤和二纤的步调,就像我们军训走队列一样,一步一弓腰地向前用力,脚下用力踏在纤道上,发出整齐的“踏”、“踏”声,站在远处看纤夫们背纤,每一抬身和弓背,动作非常一致,因而用力的时间点也非常一致,不能有差错,一旦在后面的纤夫和头纤的步调不一致或用力时间点不一致,走不了几步就会被纤绳拐下纤道而落水。那是很危险的。当船航行到弯道时,由于主航道位置的改变,流速加大,纤夫们要更加用力,要喊着号子行进,喊号子时,领唱的不再拉纤,但他照旧也像拉纤一样,弯腰踏地甚至比拉纤踏的还响,领唱的高亢嘹亮地唱一句,纤夫们也都附唱一句,同时脚下用力踏一步,节奏和行进的踏步频率保持一致,一个弯道走下来,纤夫们个个通身汗。
解放后,从五十年代中后期开始,南运河上有了拖轮,一艘拖轮可托
6—
10条货船,速度也比纤夫们拉船快得多,从此纤夫的身影逐渐消逝了。拖轮成了南运河上的又一条风景线。
进入六十年代,南运河在德州上游的四女寺修了一座节制闸,将南运河拦腰截断,上游来水全部通过漳卫新河,从此南运河经常断流,航运和纤夫作为南运河上几千年的风景从此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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